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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不乏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，朝廷的官员家属。
“对，没错！”
“对我们的规范，更繁复。”
曹琴望去，嘴唇都抖了抖。
难道，沈千帆所说竟是真的？
沈千帆：“男子也有三从四德。”
女子们听到全都愣了。
什么？
不仅她们女子有三从四德，男子也有三从四德？
怎么她们从未听说过？
沈千帆：“男子的三从，一，从道义不从人，遵从先天的道，和后天人类社会规范的义，不盲目去顺从他人；
“二，从义不从利，这里的义不是好兄弟讲义气的义，而是正义的义，坚守正义，不被利益诱惑；
“三，从善不从恶，要堂堂正正做人，选择走正道，不走邪魔外道、坑蒙拐骗之道。这，便是规范男子道德行为的三从。”
曹琴脸色变了又变。
这些，她从未听说过！
沈千帆究竟是如何知道的？她不是乡野长大，没有什么身世背景的庶民吗？
而围观民众则不知不觉都听入了迷。
男子望向沈千帆方向的眼神，尤其带着光。
大家听得聚精会神。
沈千帆也没有辜负众人的期待。
“规范男子道德行为的四德，仁义礼智，这四德都是后天社会对男子道德行为的规范，希望男子仁者爱人，行事公正，遵守社会礼仪和道德规范，明辨是非。
“除了这三从四德以外，对男子的道德行为规范，还有五不准。
“一不准欺师灭祖，二不准背信弃义，三不准见利忘义，四不准淫逸放荡，五不准妄自尊大。
“这些规范，旨在引导男子成为一个有道德、有担当、有智慧的人。除了这些规范，还有更多，我就不多说了。”
说到这里，沈千帆话锋一转。
“至于书塾之中，只有男子没有女子，那更是你曹琴，在自己打自己的脸。
“刚才大家都已听见，你亲口说，你们曹氏三岁小孩都识文断字，暗讽我乡野出身，一定没有文化，不识字。
“你能写得一手好字，曹氏在你三岁就开始栽培你，难道这还不能说明，书塾之中，根本就不是只有男子没有女子？
“这还不能说明，识文断字，是被你们这样的世家大族，垄断了！而让大家没有机会没有条件去读书！
“可你们却要拿女子胸无点墨、相夫教子来做幌子，只强调规范女子道德行为的三从四德，却枉顾同时存在的男子道德行为规范，骗大家没文化才是有德的？
“要是女子真的没有文化，不识字，你今天，又凭什么高高在上，又凭什么拿所受到的文化教育来引以为傲？去踩踏其他没有接受过这些教育的女子？
“曹琴，你可真是占了便宜还要卖乖啊！”
曹琴被怼得步步后退。
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然而这还没完。
沈千帆：“曹琴，我再问你，你知不知道，你从小被灌输的这句话，它是被阉割过的，原本有两句构成，一句上联，一句下联。”
曹琴白着脸，脑子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灵光了。
“什么被阉割过？什么上联下联？”
沈千帆看曹琴的反应不像是假的，不由顿了一顿。
转而去问那个已经醒过来的书生。
“你知道吗？”
书生还未作答，人群里的读书人已先骚动起来。
“什么？这句话还被阉割过？它还有上联或下联？我怎么从未听说过？你听说过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我也没有。”
“你在京城求学那么久，你竟然也没听说过？”
“那就是皇后在说谎了？”
“不可能！皇后娘娘不屑说谎。”
大家议论纷纷，有人已经开始动脑子思考问题了。
“那，究竟是为何？”
沈千帆见众人的求知欲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点，这才揭开谜底。
“你们曹氏传承的‘女子无才便是德，是下联。”
那上联是什么？
众人好奇，不约而同安静下来。
沈千帆：“上联是——男子有德便是才。意思也很简单，男子只要有高尚的品德，那就是有了最好的才能。
“而对应的下联，女子无才便是德，女子就算有才，也当含蓄一些，不要过多展露，以免变成炫耀带来灾祸。须知福祸双依。可没有主张什么女子不能有才。”
曹琴脚下一个踉跄。
显然，她和很多围观群众一样，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冲击。
沈千帆这番话，前所未有，铿锵有力！
已经有人对曹琴指指点点。
“还笑我们皇后没文化呢，结果，他们曹家自己的文化什么来头都不知道。”
“还是皇后娘娘对曹氏家传的文化，如数家珍啊。”
“曹氏的老祖宗要是知道，指不定棺材板都要掀了。”
“曹琴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啊，居然敢嘲笑皇后娘娘！皇后娘娘要是真的胸无点墨，怎么可能会被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看上？”
“皇后娘娘说得对，都是被你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世家大族垄断，我们女子才失去了读书的机会。”
“不让女子读书，你们说，到底是因为什么？只是因为我们是女子吗？”
这样的反思，开始的时候，极其微弱模糊，但不多久就会积少成多，滴水石穿！
现在趁着曹琴帮忙造的势，先给大家埋下一颗种子。
只待时机成熟，自然要破土而出，茁壮成长，终将长成参天大树！
沈千帆很满意这个效果。
这才是曹琴的价值嘛。
曹琴一屁股跌坐在地。
怎么会这样？
说好的沈千帆乡野庶民出身，本应该没有一点文化，不识文断字的啊？
她摇头。
“不，我不信。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？对，肯定是你身边人说的。”
这话又让众人顿了一下。
的确有这种可能。
沈千帆好笑地看向曹琴。
“今天我心情好，就满足你的心意吧。”
说着拿起笔来，也在纸上写起了毛笔字。
大家都瞪大眼。
皇后娘娘不是乡野来的吗？
怎么也会写毛笔字？
沈千帆的毛笔字是穿梭来黄山后，跟着汪道长他们学了点基础，后面只要不是画画，她就都会拿出字帖来练习。
功底肯定是不如曹琴从小练上来的，但也很能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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