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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极了课堂上严肃古板的老先生离去。
女公子脸上破天荒有些羞红,眉目一转嗔怒的瞪了一眼陆晨,对于陆晨这种类似露骨的调戏,在她看来是颇为…大胆的,这也导致旁边的王之愿连谢谢的都没一句,警惕的拉着女公子离陆晨远了一些。
嘿,这子的性格倒挺真实。
管你是不是对我有恩,一码归一码,抢我东西,哪怕有恩情也没得谈。
陆晨对王之愿此举很是不屑,古人到底是没见识,他上辈子明里暗里,现实中络上,或深或浅随口丢出的甜言蜜语多了去了,大部分都是转头就忘了,也没见谁当了真。
鲜花没送,电影没看,晚饭没吃,房间没开,能叫追求?
谁会凭借几句甜言蜜语撬墙角,锄头也太廉价了。
陆晨看着女公子埋怨的瞪了两眼王之愿,隐有不满,瞧着在两人身上是起了些效果,心中更觉的有意思。
戏楼老板这时走上前,连连感谢,对于陆晨所受的伤也是抱歉万分,弥补的后院有上好的金疮药,若陆晨不嫌弃可先行去后院上药。
陆晨倒也不想耽误伤势,顺势带着五来到戏楼后院,趴在一个房间里让五替自己上药。
这一鞭子极重,伤口看上去很唬人,不过毕竟只是一个皮外伤,虽有些疼但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可是唬人的伤口,对于女子就够用了,所以陆晨不得不一边忍着上药的疼痛,一边开口安慰丫头。
“丫头,你别看少爷今日又伤了,不过却给了我灵感,等改日里也要自创上一套鞭法,就叫做‘阴阳无极鞭’,到时候你家少爷一手持鞭,行走江湖,定叫这江南地面上人人称服,就是可惜这一鞭比不上王之愿所受的,若脸上添一道鞭痕,那就威风了,不管是行走江湖还是打家劫舍,肯定是如虎添翼。”
五委屈吧啦的着:“少爷……这哪里是富家少爷会想的呢……”
……
戏楼里重新回归了正常,二楼中也已收拾完整,几人也全都落了座,再次高谈阔论起来风采依旧,仿佛刚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。
王之愿随着下人,也去了后院上药,戏楼老板倒是和女公子在一旁陪同。
在座的都是自认文人雅士的,有辱斯文的事情抛到脑后,高雅的话题立马再次充斥在了这个桌上。
无外乎,名妓,诗文,前程。
几番谈论下来,竟谈到了王之愿的老家杭州城。
“到杭州城,我听过一位女子,据不仅有着天仙之貌,更是才高八斗,是杭州城公认的第一才女,听王之愿也曾自叹不如。”
“哦,稍后当问王兄一问。”
“莫要人前揭短。”一人不认同道。
“那这位女子,方兄可知姓甚名甚?”
“唤作苏晴儿,在下心神已久,不过听好多才子慕名求见,都吃了闭门羹。”
“这个苏晴儿,我到也听过,前几日从杭州城那边传过来一首词,正是这位苏晴儿所作,大家稍待,我读与大家听。”
……
当陆晨过来时,这边谈论的真热,热到那位女公子脸上都有些红晕,陆晨笑着摇了摇头,打算和陆晓招呼一声,就此回去。
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,心里也还惦记着给五做冰酪,这丫头到现在还有些闷闷不乐。
这些人到现在对陆晨连一句谢言也没有,陆晨也无所谓,毕竟他也不是真心帮忙的,可这些人当看到陆晨过来后,装作没看到就有些过分了。
甚至有几人装模作样的在交谈,假的很正义。
穿越过来后,已经有些日子了,他与这些人的矛盾点是什么,陆晨大概也能猜到。
陆晨有个蒙族大娘嘛,在他们眼里,陆晨这个夏族身份是有污点的。
他们不敢仇视真正蒙族人,但是厌恶和瞧不起陆晨的胆量还是有的。
陆晨把这些人的神情看在眼里,心中如同明镜,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个不屑的笑意,这些人啊,全特么都是立牌坊的婊子,被人打的时候没办法,这会知道避嫌了。
这些人可真是有风骨,用排斥有一个蒙族大娘的陆晨这种方法,来向自己的民族至于崇高的敬意。
果然好风骨。
可是就在陆晨刚打算和陆晓打招呼时,就见方昱起身迎了过来,脸上洋溢的笑容很是热情,到陆晨身前还珍重的鞠了一躬,道了一声谢。
这个热情的笑容有点扎眼。
陆晨意味深长的看着方昱。
他可不认为方昱和其他人就不一样,他们关系没那么好,再人以类分,这些人能扎堆,也能明一些道理。
葫芦里这是想卖什么药?
方昱一脸真挚的道:“陆晨,还好有你,要不然不仅我们,就连你大哥,都要再次脸面无光呢,这脸面一丢,可就是丢的各家的脸。”着,方昱还懊恼的一拍额头:“你瞧我这话的,陆府有你呢,陆家的脸面自是丢不了,可我们就难了。”
其他人黑着脸装作没看到。
陆晓脸色开始变的很难看。
自古以来,嫡长子都是家户的门面,就比方陆晓出门可以带着好几个仆从,如果陆晨也这般,便会被家里教训铺张浪费,方昱这句话显然在陆晓保不住陆家脸面,虽这个是事实,徐州城里谁不知道若不是陆府二老爷老实惧内,那么执掌陆府的该是陆家二老爷。
陆晨看了一眼陆晓脸色,心中暗骂,这大哥不会听不出来,方昱故意挑拨离间吧,脸上却不动生色,淡淡回了句:“笑了,即便没我,博尔都依旧是会给我大哥情面的,这谢意我不敢受,你不妨去谢我大哥吧。”
方昱笑了笑,不再接招,返回座上,看都没看陆晓一眼。
陆晓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,心中暗想,若不是二叔取了二婶,博尔都又怎么会给陆晨面子,若不算这个,陆晨那点比得上自己。
其实陆晓倒也并不是没有听出方昱话中挑拨的意思,可是方昱的话却的没错,想到此,他更加痛恨陆晨以及二房的所有人,由此更加仇恨蒙人了。
娶谁不好?娶个蒙人。
难不成还真想二房压过大房去?陆家这几百年的诗书礼仪白读了?
可是陆晓却不曾想过,在座的或者他平日里接触的人,大家那么礼待他,又是有多少是他凭着真是本领获得的。
“三弟,听这几日你在苦读?”陆晓摆出了陆家大少爷的派头,一副哥哥的嘴脸询问陆晨。
陆晨有点头疼,随口敷衍道:“大哥可能听错了,只是静心养病罢了。”
“你莫要自谦,只是你最近读些《蒙朝百年》与《地理志》这些杂书却无多大益处,二婶虽不愿你去州院上课,可你功课也不能落下,须知科举对我们南人越来越难了。”
陆晓顿了顿接着道:“刚好,在座的这些人都是有功名的,你有什么疑问不妨请教请教。”
请教?陆晨是真不知道能向这些人请教什么,耐着性子依旧敷衍道:“最近没有思考功课,并未发现有什么需要请教的。”
“刚你自谦,你就开始自满,学如苦海行舟,学问更如天上繁星,不知几多,莫是你,便是为兄,不解之处也多不胜数……”正着,恰好王之愿回来了,陆晓心里突生一个主意道:“对了,今日我们几人齐聚于此,是这家老板想求上一幅楹联,你恰逢其会,今日便也作一副,让大家瞧一瞧。”
陆晨皱眉,这陆晓没完没了了,神情逐渐连客气都有些欠奉,语气也开始有些冷淡:“不好意思,我才学疏浅,这种高深文雅的东西,做不出来。”
“你……”陆晓很生气,本想着在众人面前让大家看看他大少爷的派头,想要告诉大家,陆府还是他们大房了算,可是陆晨却一点也不配合,一直推脱,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,这让陆晓逐渐心头起火。
“大哥,若没什么事,我就先走一步了。”陆晨道。
啪。
陆晓一掌拍在了桌子上。
“放肆,我让你走了吗?”陆晓大怒。
陆晨皱眉。
陆晓被陆晨这幅神情一激,脑子充血,一时间话语根本不仅过脑子,脱口就出:“陆晨,你还没入蒙,就不把我放在眼里?你将来是不是也不把你大伯放在眼里?我告诉你,不管你入不入蒙籍,大房还是大房。”
在座的一片哗然。
入蒙?
继而议论声响了起来。
“陆家疯了?连祖宗都不要了?”
“这有什么,陆家二房不很早就和蒙人一样了,哼,早看陆晨就知道,不是什么好东西,崇蒙媚外。”
“这种事如果放在我家,早就一棒子打死了,省的放出来丢人,还是丢全家人的脸。”
……
议论声并没有回避陆晨,甚至好多话就是给陆晨的,陆晨看着在座的人,一个个的眼神,看他就仿佛就是上辈子的时候看汉奸的眼神,内心倍感凄凉。
呵,这种同仇敌忾的精神,怎么不用在蒙人身上?
难道标扬自己的民族大义时,必须要践踏一下别人吗?
难道在民族危难时,什么也不做,逆来顺受的人,就有资格批判那些倒戈的人?哪怕那些倒戈的人明暗里做了很多保护同族的人。
逆来顺受,活该灭族。
再者谁告诉陆晓,他陆晨会入蒙的?
想到这里,陆晨突然意识这一点,他看着陆晓,沉声道:“我入蒙一事,你从何处得知?”
陆晓还处在怒火中,陆晨语气中毫无尊敬,更惹的陆晓怒火加重了几分。
“早知道当年就让你死外面庄子里,从时候接你回来我就看出你有反骨,越大你便越不知收敛,现在都敢这么和你大哥话了?啊?”
呵呵。
陆晨是真的被气笑了,看众人的架势,他也懒得解释自己没打算入蒙。
话不投机,瞧不起你的人,你多一万句也于事无补。
可就这离去,让他总觉的有些灰溜溜。
陆晨看向戏楼老板,冷呵道:“去给我取纸笔去。”
戏楼老板还在愣神,在他旁边的女公子已经匆匆下楼去取,她知道陆晨是有才气的,在她看来要比楼上那些高谈阔论的人强了很多。
这样的人会不会入蒙她不知道。
但是一个能在危急时,挡在她面前的人,她便知道他心有善恶。
没一会,纸笔便取了过来,陆晨放在桌上,右手执笔,左手轻拢粗袖,在五的固定纸张下,下笔落书。
不是求楹联吗?不是瞧不起我吗?不是站在道德制高点评判我吗?
在我眼里,不过一堆飞灰。
女公子看着陆晨,这个本来脸上带着温和笑意的少年,此刻紧抿着嘴,手上龙飞凤舞,自有一股书生才子气质流转。
她踮了踮脚,向着纸上望了望,终是看清写了什么。
判是是非非,尚应平心自省;
现形形色色,不妨冷眼旁观。
一副戏台楹联,女公子也是饱读诗书的,这幅楹联在脑海中只是过了一遍,就明白过来,很应题,戏台上可不就是上演些是是非非,形形色色,可下一刻,女公子有些想笑,平心自省和冷眼旁观,不就是在刚才的众人,你管我台上演什么,你自冷眼旁观,自省自身便是,指手画脚叨叨个什么。
可当看到陆晨下一幅楹联时,女公子惊讶的捂住了嘴。
这可是当真一点情面都不留了。
纸上的那另一对戏台楹联,仿佛化成了陆晨对众人不屑的脸庞。
方才还冷淡,全无什么响动;
平地起风波,竟成这样喧哗。
女公子回想到刚才博尔都在时,无人敢高声喧哗,再看看此时,众人彼起此伏的评判,当真是有些差距。
陆晨写了两幅楹联后,轻轻把笔放下,冲着众人开口道:“我就一俗人,不敢污了各位的高雅和风骨,就此告辞,莫送!”
话毕,已然转身向着楼下走去。
楼下这方舞台又在唱和,楼上众人传阅完毕后,“岂有此理”“太张狂了。”等话不断响起,不时还有两句行劝陆晓的话“你可需注意,莫让陆晨真污了你陆家的名声,到时候你陆家可永远也洗不清这个侮辱。”
一个个的正义凛然,竟惦记着一个家,可就没有一个人想的起夏族这百年的屈辱历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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