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五十四 汉纪四十六（3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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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延熹二年冬十月壬申，皇上行幸长安。中常侍单超疾病。壬寅，以单超为车骑将军。十二月已巳，皇上还自长安。烧当，烧何，当煎，勒姐等八种羌，入寇陇西金城塞。护羌校尉段颖击破之。追至罗亭，斩其酋豪以下二千级，获生口万余人。诏令复以陈蕃为光禄勋。杨秉为河南尹。单超兄子单匡为济阴太守。负执贪放，兖州刺史第五种，使从事卫羽案察之。得赃银五六千万。第五种即劾奏单匡，并同时劾奏单超。单匡窘迫，贿赂刺客任方刺杀卫羽，卫羽觉其奸，逮捕任方囚系洛阳狱。单匡担心杨秉穷竟其事，密令任方越狱逃走。尚书召杨秉诘责，杨秉回答说：任方无状，皆由单匡而起。请求槛车徵单匡，考覆其事。则奸匿虽无头绪，必可立得。杨秉竟坐论作左校。当时泰山贼叔孙无忌寇暴徐?迹?菘げ荒芴帧５コ?虼讼莺Φ谖逯郑??闼贩健５コ?馑锒???贩教?兀?钆?源??５谖逯止世羲锉笾?赖谖逯忠坏┑搅怂贩剑?厮牢抟伞Ｓ谑钦偌?趴停?芳暗谖逯钟谔???僦?怨椋?雒??辏?嵘獾妹狻５谖逯郑?堑谖迓椎脑?铩Ｊ鞘狈馍哇u制，内宠猥盛。陈蕃上疏说：诸侯上像四七，藩屏上国。高祖之约，非功臣不侯。但听说追禄河南尹邓万世之父邓遵之微功，封万世为南乡侯。更以先人之微功为尚书令黄?绍封爵位。近习以非义受邑，左右以无功传赏。至于一门之内，为侯者数人。因此纬像失度，阴阳无序。臣知道封事已行，言之无益。但希望陛下从此而止。又有采女数千，食肉衣绮，脂油粉黛，不可赀计。谚语说盗不过五女门。因为女人多了贫家。今后宫之女，难道不会贫国吗？皇上颇采其言，为其出宫女五百余人。但赐黄?爵关内侯而封万世南乡侯。皇上从容问侍中陈留爰延，朕是怎样的主上。爰延回答说：陛下为汉中主。皇上说：这是什么意思？爰延说：尚书令陈蕃任事则国家得治，中常侍黄门预政则国政将乱。因此陛下可与为善，可与为非。皇上说：昔日朱云廷折阑槛，今侍中面称朕违，敬闻朕的缺点。拜之为五官中郎将，累迁大鸿胪。会客星经帝座，皇上秘密的问爰延缘由。爰延上封事说：陛下以河南尹邓万世有龙潜之旧，封为通侯。恩重公卿。惠丰宗室再加上引见时与之博戏，上下无序，有亏尊严。臣听说皇上左右的人，是用来咨访政德的。与善人同处，则日闻嘉训。有恶人同游，则日生邪情。惟愿陛下远谗佞之人，纳骞骞之士，则灾变可除，皇上不能用。爰延称病免归。

    三年春正月丙申，赦天下。下诏求李固后嗣。初，李固既策罢，知道不能免祸。于是遣三子李基李兹李?y皆归乡里。当时李?y年十三，姐姐李文姬为同郡赵伯英之妻。见二兄归，知道事情的本末，默然独悲说：李氏将要灭亡了。自太公以来，积德累仁，何曾遇到这样的事。密与二兄计谋，先将李?y藏匿起来。托言还京师。人们都相信了他们的说法。不久就发生了危难。州郡收捕李基李兹，皆死于狱中。文姬于是告诉父亲李固的门生王成说：先生执义先公，有古人之节。今日将六尺之孤托付先生，李氏存灭，就在于先生了。王成于是带着李?y乘江东下，入徐州界。变姓名为酒家?蚱停??醭稍诮质猩下舨肺??Ａ饺思僮安⒉幌嗍叮?皇撬较吕锿低道赐?Ｈ绱斯?耸?嗄辏?杭郊戎铮??y于是将本末告诉酒家。酒家准备车乘，送他回家。李?y皆不受，遂还乡里，追行丧服。姊弟相见，悲感旁人。姐姐告诫李?y说：我家血食将绝，弟弟幸而得济，岂不是天意吗？应当杜绝众人，不要妄自与人来往。一定要言行谨慎，不要有一句话连及梁氏，连及梁氏，则连及主上，大祸将要重至了。只有引咎而已。李?y谨从其诲。后来王成卒，李?y以礼葬之。每当四节，为他设上宾之位而祭祀他。

    丙午新丰侯单超卒，赐东园秘器，棺中玉具。及葬，发五营骑士，?⒆鞔蠼常?疒＼恪Ｆ浜笏暮钭?帷Ｌ煜氯宋??嗔搜栌锼担鹤蠡靥欤?叨雷??煳曰ⅲ?朴曜埂Ｋ?墙跃蛊鹫?冢?曰?尴嗌小Ｆ淦痛樱?猿伺３刀?恿衅铩Ｐ值芤銎荩?字萘倏ぃ?龊Π傩眨?肭康廖抟臁Ｅ氨樘煜拢?癫豢懊?９识辔?猎袅恕Ｖ谐Ｊ毯罾溃?』泼哦潍?，皆有田业。近济北界。仆从宾客，劫掠行旅。济北相腾延，一切收捕，杀数十人，陈尸当路。侯览段?将这事告诉皇上，腾延坐徵诣廷尉免。左?⌒肿笫の?佣??兀?な铣ぞ┱渍云缫?晕?埽?慈掌?傥鞴椤Ｌ坪庑痔偏t为京兆尹，素与赵歧有隙，收捕赵歧家属宗亲，陷以重法，尽杀之。赵歧逃难四方，靡所不历，自匿姓名，在北海市中卖饼。安丘孙嵩见到他后感到他与众不同，用车载着他一同归家，将他藏在复壁中，及诸唐死，赶上大赦，才得以出头。

    闰月，西羌余众复与烧何大豪入寇张掖，于黎明时逼近校尉段颖军营，段颖下马大战，至日中，刀折矢尽，虏兵亦引退。段颖追赶，切斗且行，昼夜相攻。割肉食雪，四十余日，遂至积石山。出塞二千余里，斩烧何大帅降其余众而还。

    夏五月甲戍，汉中山崩。

    六月辛丑，司徒祝恬薨。

    秋七月，以司空盛允为司徒，太常虞放为司空。

    长沙蛮反。屯益阳。零陵蛮寇长沙。九真余贼屯居日南。众转强盛。诏复拜桂阳太守夏方为交趾刺史。夏方威惠素著，冬十一月，日南贼二万余人相率诣夏方降。

    勒姐零吾种羌围允街，段颖击破之。

    泰山贼叔孙无忌攻杀都尉侯章遣中郎将宗资讨破之。诏徵皇甫规拜泰山太守，皇甫规到官，广设方略，寇虏悉平。

    四年春正月辛酉，南宫嘉德殿火灾，戊子，丙署火灾。天下大疫。

    二月壬辰，武库火灾。司徒盛允免。以大司农种嵩为司徒。

    三月，太尉黄琼免。

    夏四月，以太常沛国刘矩为太尉。初，刘矩为雍丘令，以礼让化民，有争讼者，常将他们叫到面前，提耳训告，令他们以为愤恚可忍，但县官不可入。然后使他们回去认真思考，争讼者感悟，就因之不再争讼。

    甲寅，封河间孝王子参户亭侯刘博为任城王，奉孝王后。

    五月辛酉，有星孛于心。

    丁卯，原陵长寿门火灾。

    已卯，京师雨雹。

    六月，京兆扶风及凉州地震。

    庚子，岱山及博尤来山并颓裂。

    已酉，赦天下。司空虞放免。以前太尉黄琼为司空。

    犍为属国夷寇钞百姓。益州刺史山昱击破之。零吾羌与先零诸种反，入寇三辅。

    秋七月，京师雩。减公卿以下俸禄，并假贷王侯半数租赋。占卖关内侯。以及虎贲羽林缇骑营士五大夫钱各有差。

    九月，司空黄琼免。以大鸿胪东莱刘宠为司空。刘宠曾为会稽太守，减除烦苛，禁察非法，郡中大治。徵为?⒆鞔蠼场Ｉ揭跸赜形辶?羡牛?匀粜吧焦燃涑觥Ｃ咳四贸霭偾?透?醭杷担荷焦缺缮??闯⒅?揽こ?１鸬奶?卦谖皇保?倮舴⑶竺窦洌?烈共痪??蚬贩途瓜Γ?癫坏冒病Ｗ悦鞲?鲁狄岳矗?昀显庵凳ッ鳎?缃裉?到???ざ?ィ?虼讼喾銮袄捶钏汀Ａ醭杷?我的政绩哪像诸公说的那样英明，诸位父老勤苦了。为了表示敬意，只是选择接受一个大钱。

    冬，先零沈氐羌与诸种羌入寇并凉二州。校尉段颖将义从胡讨伐之。凉州刺史郭闳贪图与他共有功劳，稽留其军。使不得进。义从役久恋乡旧，于是全数叛归。郭闳归罪于段颖。段颖坐徵下狱。输作左校。以济南相胡闳代为校尉。胡闳无威略，羌人遂转相招接，覆没营坞。唐突诸郡。寇患转盛。泰山太守皇甫规上疏说：今猾贼就灭，泰山略平。复闻群羌并皆反逆。臣生长于?岐，年五十有九，过去为郡吏，曾经历叛羌，预筹其事，有误中之言。臣素有痼疾，恐犬马齿穷，不报大恩。愿乞穴官，备单车一介之使，劳来三辅，宣扬国家恩泽。以所习地形兵执，佐助诸军，臣穷居孤危之中，坐观郡将已数十年，自乌鼠至于东岱，明白一个道理，力求猛敌，不如清平。勤明如孙子吴起，不如奉法使之无反。前变未远，臣实在为之忧虑。因此越职为之进区区之言。

    诏令以皇甫规为中郎将，持节监关西兵，进讨零吾等。

    十一月皇甫规击破诸羌，斩首八百级。先零诸种羌仰慕皇甫规之威信，相互劝降者十余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