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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一会儿,只见门轻轻开了,李不凡一身白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。
要不然怎么说人靠衣装马靠鞍,这李不凡天生的一副好皮囊,如今再配上这身衣服,这贵族公子的范儿立马显现出来了。门外的几个丫鬟见着李不凡这身打扮,眼睛都望直了,似乎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。
李不凡轻轻咳了两声。这名叫小翠的丫鬟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,行礼过后便在前面带路了。
从东苑到西苑要路过数段园林景致,再经过一道长长的走廊。而在西苑住下的多为未出阁的女眷,一般人自然是不得入内。整个西苑足足有大大小小三十余间厢房,如果没有丫鬟带路,房门都寻不到。
西苑厢房平日里很少有男子进入,这次李不凡在里面走了一遭,可把那些沿途撞见的丫鬟迷的魂不守舍。
“三小姐,李公子到了!”丫鬟小翠在门外轻轻唤道。
“那便请他进来吧!”黄婷婷的声音从厢房内传出。
李不凡正准备往厢房里走去,却不想被小翠拦下来了。
小翠对着厢房里的黄婷婷说道:“三小姐,万万不可。我把人带来西苑,已是有些不妥,这人若是进了你闺房,一旦被孙婆婆知道此事,那可是要被重罚的。”
“出了事自然由我担着,与你无关!”
接着又故意提高声调说道:“这位李公子,是我未来的夫婿,我俩要在里头说说悄悄话,有什么不妥。”
小翠听到这话,便也没了什么顾虑,毕竟声音那么大,西苑这么多人都听到了,都可以替她作证。当主子的不顾名节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如再纠缠下去,那便是她这个当丫鬟的不懂事了。
只见这小翠手势一变,轻轻说道:“李公子,请吧。”
李不凡走进厢房,一种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,说不出来是什么香,只是觉得非常好闻。房间里面挂着一幅女子画像,其长相竟与黄婷婷又几分神似,不用说了也知道,这幅画上的人便是黄婷婷的生母。画像的下方放着一张巨大的红木案桌,上面笔墨纸砚齐全,应当是她平日里练字做画的地方。再往里看,则是一个绣有兰花图案的屏风,挡住了里屋。而靠窗的位置,则放着一台做工精良的纯黑色古琴,非常抢眼。
李不凡走到古琴前,只是随意拨弄了几下,优美的琴声便传遍了西苑。
黄婷婷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,鼓掌说道:“李师弟,竟然也是精通音律之人。”
黄婷婷一袭红裳明艳动人,发髻上的头饰光彩夺目,一对银色长耳环,配上淡淡的妆容恰到好处。
“略知一二,谈不上精通。”李不凡站起身来,转身对黄婷婷说道。
黄婷婷看着一身白衣的李不凡,不禁有些微微心动。
“待会就要去见我的父亲,师弟可要好好表现,不然,你师姐我,可就要嫁给别的男人了。”
“你放心,婷儿,我断然不会让此事发生的。我过来就是要看看,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,竟敢跟我李凡争女人。”李不凡故意提高声调说道。
停了一会,又继续说道:“哎呀,我的好师姐,你的妆怎么有点花了。你且再靠近点,让师弟给你好好检查检查。”
“你…怎么这样…外面还有人呢…”黄婷婷似怒非怒地说道。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几个丫鬟站在外面恭恭敬敬的候着,没人清楚两人在里面都干了些什么。
过了好一会儿,两人才一同走出了房间。由那名叫小翠的丫鬟带着,朝着前堂的用膳厅走去。
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餐桌,可供二十余人同时用餐。餐桌上已是上好了数道用餐前菜,只等着上热菜。
李不凡和黄婷婷才一进门,桌上的几人表情各异,有羡慕,有惊叹,有好奇…,只有坐在主位的黄飞虎一脸严肃。
单从外貌来说,不得不承认这两人是真心般配,可谓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,一同出现甚是养眼。
便在这时,一个身着宫装紫衣的美艳少妇走了进来,只见她眉眼之间媚态尽显。悄悄瞟了李不凡一眼后,便径直走向了黄飞虎,随后低头对黄飞虎说了几句悄悄话,便坐在了他的左侧。
“婷儿,还不请李公子过来上座。”一脸严肃的黄飞虎突然开口说道。
黄婷婷早就料到他父亲会派人去翰林学府核实李不凡的身份,因此,在进内城之后的那几天,她便提前谋划好了一切。以李不凡年仅16岁就修炼到《太玄古经》中篇第一层境界,再加上黄婷婷送给“府首”的那一份“厚礼”,立马便被“府首”马天晖收为了亲传弟子。有府首点头,翰林学府自然为他打开绿色通道,提前破格录取。
黄婷婷倒也不避讳,拉着李不凡的手就往黄飞虎那边走。
黄飞虎微微皱了皱眉头,说道:“女孩子家,要矜持些,那么多人看着呢。”
黄婷婷似乎才不管这些,依旧我行我素,可把坐在餐桌旁的几位姨娘和兄弟姐妹给看呆了。
待众人一落座,紫色宫装美妇对着门口的丫鬟说道:“可以安排上菜了。”
一声令下,只见七八个丫鬟端着备好的佳肴开始往桌上摆,几人一连跑了四趟,才将所有菜品上齐。
李不凡望着这满满一大桌美味佳肴,里面有些菜品不要说平日里没吃过,那是见都没见过。不禁感慨,这有钱真好!
所谓无酒不成席,菜品才上齐,备好的美酒也已经上桌。早就听黄婷婷说过,黄家人都有两大爱好,一是好武,二是好酒。而这黄飞虎更是嗜酒如命,无酒不欢。
今日,李不凡坐在黄飞虎旁边,又是第一次过来府中,喝酒是不可避免的。而陪黄飞虎喝酒,并把他喝高兴,便是黄婷婷交给李不凡的主要任务之一。知父莫若女,只要李不凡把黄飞虎的酒给陪好了,那接下来的退婚之事,也便成功了一大半。
“来,第一杯酒,我们一起敬一下远道而来的李公子。”黄飞虎站起身来,对众人说道。
李不凡立马站了起来回道:“这可使不得,晚辈应该先敬黄前辈一杯。”说罢,抬起来酒杯来便是一口闷。
黄飞虎见状,大声说道:“好,那便干了。”随后,一杯酒便下肚了。
“晚辈李凡,渝都人士,目前就读于翰林学府,师从首府大人,是婷婷的小师弟。初次见面,还请各位多多指教!”说罢,杯子一抬,又是一杯下肚了。
随后,自己又满上了一杯,对着黄飞虎说道:“黄前辈掌管青城兵马大权,大名如雷贯耳,且不说在青城境内,便是在皇城,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。晚辈就常常听家中长辈提起,今日得见,实乃晚辈之幸。话不多说,晚辈再敬前辈一杯,先干为敬!”话刚说完,又是一杯下肚了。
这一通彩虹屁下来,便是连黄婷婷都看的目瞪口呆。要知道,为了应付今天的酒局,这一路上,她特意训练过李不凡。她心里清楚李不凡酒量不差,却没想到这拍马屁的功夫更是了得。
这一会儿功夫,大家连菜都还没尝到味,酒却已经下去了三大杯。
黄婷婷对才黄飞虎说道:“爹爹,先吃菜,大家边吃边聊。”
黄飞虎深深的看了黄婷婷一眼,这才提醒李不凡说道:“李公子,我们家这酒号称“百步醉”,后劲有些大,公子且不要喝这么急。先吃点菜,我们慢慢喝,慢慢聊。”
接下来,李不凡更是一人一杯单独敬过去,再加上几个酒量好的又回敬了几杯,整个酒局的氛围出乎意料的好。特别是听说这李公子来自皇城,黄婷婷那几个妹妹的眼神都拉丝了。
见时机差不多了,黄飞虎这才借着酒意问道:“李…,李贤侄啊,家父是在哪高就啊?”
“黄伯父啊,这…,你这可为难小侄我了,我父亲的事情实在不方便透露啊!”李不凡醉眼朦胧的说道。
“李兄不肯透露丝毫,难道是皇城李家?”说话的正是黄家大女婿王建林。
而李不凡一听到“皇城李家”四字,不由地神情一变,眯着眼看了这王建林一眼,既不肯定,也不否认,拿起酒杯,又是一杯下肚了。
不要看黄飞虎虽常年镇守边境,他自然知道这“皇城李家”四个字的含金量,皇城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,李家、宁家、欧阳家、白家,那绝对是富可敌国、权势滔天的存在。
一般人根本没机会接触到“皇城李家”的直系,有传言说,这李家相比其他三大家族而言更为低调,也最为神秘。便是分散于各大城池之中的李家旁系,青城的李家,也是他们黄家惹不起的存在。
当然,世人只知“皇城李家”是四大家族之一,根本不知道在“皇城李家”之上,还有常年居于灵脉之中的隐世家族,那才是李家最为正统的血脉。
“贤侄不愿说,那…,那就不说。来来来,我们继续喝…”
“来,继续喝…”
几人越喝越多,越喝越高兴,这场酒局一直喝到半夜才散场。
……
月明星稀,午时一过,万籁俱寂。
黄府也慢慢安静下来。
紫衣少妇这才扶着踉踉跄跄的黄飞虎进了厢房之中。
“这李公子听口音不像渝州人士,但从言谈举止中,又看不出任何破绽。”紫衣少妇突然开口说道。紧接着倒了一杯参茶,递给了黄飞虎。
“年纪轻轻便成为“翰林学府”府首的亲传弟子,非富即贵啊!”黄飞虎淡淡地回道。
“那要不要派人去皇城打听打听?万一是个冒牌货,却因他得罪了姜城主,那可就得不偿失了。”紫衣少妇提醒道。
“不可,而且也没这必要。”
黄飞虎猛地喝了一口参茶。接着继续说道:“你且看看这是什么!”
说罢,黄飞虎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黄布来,递给紫衣少妇,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“上古梵文”,赫然便是那《太玄古经》全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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