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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让她惊得目瞪口呆,竟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,目光游移不定,不知该从这众多良驹中挑选哪一匹才好。
突然,一阵尖锐的嘶叫声骤然响起,打破了马厩中的宁静。
上官燕被吓了一大跳,但好奇心驱使着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。只见一匹高大威猛的黑马正昂首挺胸,鼻孔喷着粗气。
“马儿,你怎么了?”她试图用温柔的语调安抚它狂躁的情绪。
“没事。”一个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回道。
上官燕顿时花容失色,惊恐地尖叫起来:“啊!”她杏目圆睁,满脸的不可置信,心中暗自思忖:这马儿怎会口吐人言?莫不是成精了?
一个男子从马身后不紧不慢地探出脑袋,嘿嘿说道:“姑娘莫要惊慌。”
上官燕惊魂稍定,轻拍着胸脯,没好气地说道,“你这人躲在马后面做甚?也不怕这马儿突然尥蹶子踢到你?”
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解释道:“不碍事,我不过是在给它更换马鞍罢了。”说罢,他伸出手,动作轻柔地抚摸着马头,眼神中满是宠溺,轻声问道:“怎么样,换了这新马鞍,是不是觉着舒坦多了?”那匹马儿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般,亲昵地用头蹭着他的手心,发出舒服的呼噜声。
上官燕瞧着这一幕,不禁对眼前这位男子心生钦佩之意,由衷地赞叹道:“公子好本事,这马儿竟如此亲近你。”
男子听闻这夸赞,白皙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,腼腆地笑了笑。
恰在此时,顾清瑶款步走进了马厩。她美目流转,一眼便瞧见上官燕正与一名男子谈笑风生。
待她定睛看清那男子面容,竟是秦太尉家的幼子秦明轩,不由得打趣道:“秦公子怎的又躲到这马厩里来了?”
“郡主见笑了,此处清净,我自是喜欢。”
“哟呵,秦小十,你又跑来当这马夫啦?”韩翔大步流星地走进来,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。
秦明轩闻言,瞪了韩翔一眼,没好气地回道:“本公子乐意!总好过某些人整日只知在街上游手好闲、吃喝玩乐!”
韩翔被他这一番抢白,一时语塞,眼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上官燕,心中顿时有了主意。
“秦明轩,你不是对马匹了如指掌吗?那不如给你身旁的上官五小姐挑一匹温顺的马儿骑乘。”
顾清瑶也在一旁点头附和:“秦明轩,燕儿可从未在这围场里骑过马,你可要好生照料着。若是出了什么差池,上官丞相怕是要找上你父亲秦太尉的麻烦呢!”
上官燕双颊泛起绯红,低垂着头,有些难为情地轻声说道:“我骑术不精,若真有什么状况,也绝与秦公子无关。”
“上官姑娘无需担忧,在下定会为姑娘挑选一匹性情温顺的小母马。”
言罢,秦明轩移步至马厩旁,目光在一众马匹中搜寻,最终落在一匹通体雪白、毛发柔顺亮泽的马儿身上,抬手一指,“姑娘觉得这匹如何?”
上官燕迈步伐走到近前,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这匹雪白马儿的脊背,而后俯下身去,贴近它的耳畔柔声细语,“等会儿呀,你可要乖乖地和我配合哦。归来后,我好好帮你刷洗马背的呢!”
说来也怪,那匹马似乎真能听懂一般,竟然主动将头凑过来,亲昵地在上官燕的手上蹭了蹭。
上官燕见状,既惊又喜,美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转头望向秦明轩,娇声笑道:“秦公子,快看!这马儿好似格外喜欢我呢!”此刻的她,笑靥如花,娇美可爱之态尽显,看得秦明轩一时有些失神。
顾清瑶和韩家兄妹很快便挑选好了各自心仪的马匹。
顾清瑶一脸兴奋地说道:“走吧,咱们出去畅快地跑上一跑!”
于是,几人牵着马,缓缓走出了马厩。
顾清瑶身姿矫健地翻身上马,回首对秦明轩喊道:“秦明轩,你来带着燕儿熟悉一下马,我先去跑一圈便回。”言罢,她轻轻一抖缰绳,胯下的骏马便疾驰而出。
韩翔见状,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妹妹一同上马,准备追赶上去。“秦小十,你照顾好上官姑娘,我去追郡主了!”
上官燕则略带羞涩地看了一眼秦明轩,轻声说道:“你快骑马去跑吧,不必管我,我可以自己慢慢学。”
“无妨,上官姑娘。你先牵着马儿走一走,让它熟悉一下你的气息。”
上官燕乖巧地点点头,应道:“嗯。”接着,她小心翼翼地拉起手中的缰绳,牵着那匹洁白如雪的高头大马,开始绕着场地缓缓走动起来。
每走几步,她便会低下头,轻轻抚摸着马头,口中念念有词,似在与马儿诉说着悄悄话。
那般温柔可爱的模样,让站在一旁的秦明轩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温和的笑意。
陪在一旁,不时地耐心叮嘱着一些骑马的基本要领和注意事项。
在秦明轩的帮助下,上官燕稳稳当当地坐上了马背。
上官燕深吸一口气,双腿轻轻夹住马腹。感受到主人的指令,马儿立刻会意,缓缓迈开四蹄,向前走去。
起初,马速不快,上官燕逐渐适应着马背的起伏,原本紧张的情绪也稍稍放松了些许。
随着马儿步伐渐趋平稳,她鼓起勇气,轻轻挥动缰绳,示意马儿加快速度。
风在耳边呼啸而过,上官燕的发丝随风肆意飘动,围场中的景色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般迅速向后退去,这种自由驰骋的感觉让她沉醉其中,不能自拔。
然而,就在她沉浸于骑马的快乐之时,远处突然窜出一只受伤的野兔。
白马受惊,长嘶一声,前蹄高高扬起,瞬间偏离了正道,发疯般地向一旁的灌木丛奔去。
上官燕吓得脸色惨白,娇躯在马背上摇摇欲坠,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慌,双腿紧紧夹住马腹,双手死死地拉紧手中的缰绳,试图将马引回正途。
可马儿根本不听使唤,依旧狂奔不止,竟然朝着山坡下冲了过去。
“上官姑娘,俯身抱住马脖子!”秦明轩心急如焚,一边大声呼喊着,一边拼命抽打自己的马匹,死命追赶。
在练箭场的人们听到嘈杂声,纷纷侧目望去,只见一匹失控的马朝着他们这边狂奔而来。
秦明轩心急如焚,他声嘶力竭地大喊:“上官姑娘,拉紧缰绳!”说罢,他瞅准时机,猛地一跃而起,跳到了上官燕的马背上,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马匹,甚至不惜对着马儿的脖子击出一掌。
马儿踉跄着跑了几步,最终力竭倒地不起。秦明轩眼疾手快,搂着上官燕飞身跃到了一旁。
劫后余生,上官燕只觉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,身子一软,险些瘫倒在地。
秦明轩急忙伸手将她扶住,满脸焦急地问道:“上官姑娘,你怎么样?”
上官燕脸色苍白如纸,摇了摇头,眼中仍残留着几分恐惧与后怕。
司徒允听到“上官姑娘”几个字,心头一紧,定睛一看,竟然是上官燕,当下便大步流星地跑了过去。
其余人见状,也纷纷围拢过来。
当看到那男子紧紧抱着上官燕时,司徒允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正欲走上前去,却听到一声呼喊:“燕儿!”随着这声呼喊,上官曦心急如焚地推开众人跑了过来,一把将上官燕紧紧抱住。
“燕儿,有没有伤到哪里?”
上官燕面色苍白如纸,娇躯微微颤抖着,“三姐,我没事。”
她目光盈盈地望向秦明轩,“秦公子,多谢你出手相救。”
上官曦同样心怀感激,对秦明轩谢道,“今日秦公子仗义相助,此恩,我上官家铭记于心。他日,定当亲自登门拜谢。只是眼下小妹受此惊吓,还需早些返回歇息。”言罢,她搀扶起上官燕,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。
司徒允则面沉似水,他那双冰冷的眸子冷冷地瞥了一眼秦明轩,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跟上了前面两人的脚步。
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齐嫣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,狠狠地瞪向秦明轩,语气尖酸刻薄,“秦公子今日可真是英勇非凡啊!竟然能够如此轻松地救下上官姑娘。只不过嘛,这男女授受不亲,您却当众抱住了上官姑娘,这传出去恐怕对上官姑娘的名声不太好吧?”
许妍妍更是满脸鄙夷之色,她撇了撇嘴,压低声音嘟囔道:“哼,谁知道那个上官燕是不是故意精心设计好的圈套,好让秦公子英雄救美呢!”
秦明轩义正辞严地回应道:“当时情况危急,救人要紧,哪还顾得上那些繁文缛节!再说,此事乃是我与上官姑娘之间的事情,与你们二位姑娘毫无干系。”说完这番话后,不再理会她们,而是转过身去,迈步走到那匹白色骏马旁边,轻轻抚摸着马鬃,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另一边,只见司徒允身形如电,几个箭步便轻松地追上了上官两姐妹。
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上官燕那略显虚弱、脚步虚浮的身影之上,心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之情。大步向前,就要将她拥入怀中。
上官曦一个闪身,挡在了妹妹身前,怒目而视,“临王殿下,请您自重!您乃是外男,如此这般肆无忌惮,成何体统?燕儿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,您难道不知道要顾及她的闺誉吗?”
上官燕自始至终都未曾抬头看上一眼司徒允,只是低着头,轻轻拉了拉姐姐的衣袖,柔声说道:“三姐,我们回吧。”说完,便头也不回地加快步伐离开了。
司徒允呆呆地站在原地,望着上官燕渐行渐远的背影,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,关节处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。
而上官燕回到营帐后,心情久久难以平静。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,迅速爬上床,然后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膝,蜷缩成一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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