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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歌轻叹了口气,也不敢知道小不点为何会情绪突变,生怕冰蛊将真相都告知于何姗了。她实在不敢细想,只是在何姗的耳畔低声安慰道“别想太多。”
“大哥哥安心就是,姗儿不会莽撞的冲上去问谁是姗儿的爹。”何姗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意,将遮住双眸的手拿开道。
洛歌紧握着小不点的手,生怕小不点做出什么冲动之事。可又怕小不点憋在心中,难受的紧。左右矛盾的他,不敢开口将真相说出,也不想让小不点自己找出。
帐外的天,忽而变得血雨腥风起来。好在漫无天际的夜色将他们统统遮盖,任谁也看不出。所以说啊,无知最好了。如此才能装腔作势,才敢装腔作势。
宁九儿见百里川随身带着一壶酒,一把抢过扒开酒塞闻着酒香,回味道“师父方才说,您早年冒充算卦师父的事,徒儿未听的太清师父可否再说一遍。”
“哈哈,老夫当时喝了几杯。假扮算卦师听到两个人议论他们的刚生孩子,忍不住想要恶作剧一番。故而将夫人怀男儿的说是千金,则高枕无忧。若不是,则大难临头。另一个,则完全相反。不过想想,也都快二十多年了。”百里川将当年之事,几乎和盘托出。
百里川望着宁九儿手中的酒壶,也不多做计较。脸上的笑颜格外灿烂,却未曾注意到宁九儿的唇边勾起的弧度更加深了几分。
一旁的简亦繁自然也听得到,一模一样的语气怎么是旁人。虽他也有好多次想揪出那个骗子好生修理一番,但事过多年想想还是作罢吧。
宁九儿举起酒壶喝了两口,耳畔是百里川得意洋洋的说辞,听的宁九儿心中越发的恼火。她抬起头仍旧笑靥如花,挑眉示意百里川继续往下言语。
这夜的天,真是不动声色,又惊天动地。帐内的篝火灼灼的烧着,似乎谁都未注意到帐外的天。夜就是那般轻易的,悄然的遮盖了万物。想来,不止武学、各种百家学说的最高境界怕是如此了。谁也未曾发觉,谁也不必努力,自然而然的已成为心中所求。
一切就如这漆烟的夜一般,进退自如又让人捉摸不透。
晚风悄然的飘起,从灵山到京都,轻而缓。萧蔷之内的夏箜,独自躺在宫殿之中。他的怀中搂着一幅画,似是入了睡。若非他的指腹有意无意的抚过画卷,若非他低声呢喃的那声九儿,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早已睡了过去。
夏箜的唇边的笑意,勾的极浅。他心中的各种算计,早在那一封封奏报中悄然实现又悄然摧毁了去。天下已然得到了,该享受的尊荣与孤寂也享受过了。即便是放手,他也心甘情愿。毕竟这一切,也不过是他的兴趣一场。
比起那触动心灵的线条来说,夏箜更喜欢天下的风景。如若梦中的人,是梦外的人该有多好。这次他不会再推开九儿的手,会毅然决然的紧握跟着九儿一起行走江湖。作画,游赏。可惜假的就是假的,再怎么逼真也都是假的。
夏箜不由苦笑连连,呢喃道“九儿啊九儿,连我的梦,你都不愿再多来吗”
如此死寂,确实容易让人惶恐。尤其是那一个个活生生的人,确如木头一般不带任何的情感。还不如夏箜笔下随意勾过的小溪,最起码它还缓缓的流淌过。
终于,再也抵不住困意的夏箜,还是入了梦。只是今夜的梦,再也寻不得那个人,终着他画自己的宁九儿。可夏箜手中的笔,却已是不自然的成了习惯。无论是梦里,还是梦外。
也许,本就不该贪心的人,是他。
离着永央宫不愿的安居殿内,有一人却是难以入眠。烛光摇曳着,映衬着那人的脸。依稀将他的轮廓,缓缓照亮。
尤许捏着掌心,眉眼中透着些许的惆怅。今夜的某人,又是一夜未归。他不知这是第几个夜来,反倒习惯了这般日夜颠倒的日子。如此也好,有期盼总比连打入死牢的好。
烟的一塌糊涂的天,总算是开始有了别样的颜色。
尤许在房内看的仔细,却还是低头吹灭了桌上的烛火。他细细听着窗外的动静,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放过。再房门开的一瞬间,尤许才重拾回他的疲惫,强打着的精神也都换作了憔悴。
仇慈随手关了门,紧蹙着的眉带着些许的不满。她似乎此刻才注意到,每夜尤许都会等她。直到她回来过,才会安心入睡。尤许的执拗,能比她少的了多少。
桌上的烛火重新被仇慈点燃,她望着尤许消瘦的身子,心跟着一颤道“我给阿许的一切,不是为了让阿许自我消遣。”
“回来便好。”尤许懒得体会她的言外之意,从椅上起身道。在看到仇慈平安归来时,他所有的力气都已抽干。现下,他只想休息。困与累交杂着,纠缠着他的身体。
仇慈眉中的恼意,只多不少。她站在尤许的身后,望着尤许握着自己的手腕。好多借口,好多理由,想要说他们之间的关系,想要说昨夜她去做了什么。
可尤许一字也不问,只是牢牢的握着她的手腕。
尤许的害怕是她看不明白,更也不理解不懂得。
她总是习惯将尤许身上所有的毛病都丢给早已死了的仇慈,却不知正是她的宠溺温暖让尤许更加离不开,更加的害怕。她躺在尤许的身侧,昨夜忙了一夜的她也未曾睡的安稳。一碰到枕头,倦意便铺天盖地卷来。
尤许似是很乐意如此,他环着仇慈的腰间,着仇慈后背的寒意以及露珠的湿润。他的额头轻蹭着仇慈的后背,低声呢喃道“我会等你回来,无论多久。”
还不等仇慈翻过身,细看尤许的神情,尤许就已然入了睡。大概是太累了吧,终于在等到后,心中那根弦总算松了。
仇慈实在不忍,她还未曾言明过。再过些时日,她怕是要永远离开了。到那时,她的阿许该要如何钱、权、人手她都可以相送,唯独这陪伴她怕是要一并拿去了。荣华富贵,通天权势是她能给的,也是她仅有的。
她俯身,在尤许的额头浅浅的吻过。该要如何言明,才不至于让眼前的人疯狂。
仇慈不想伤尤许,她的指尖不知何时捏着尤许的下巴,嘴角泛着苦意道“总归有人能配的上阿许,何必非我不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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